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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︰血肉之軀生死狙擊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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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︰ 血肉之軀生死狙擊 (1)

“噠噠噠!”

準備充分的南峰山戰士對上官方裝備精良的駐軍,無論他們再如何有血性,都已經註定了這不是一場能夠在短時間內完成的惡戰。

在昨晚就接到袁希電話的李-鵬程,早在清晨時分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,隔離帶倒刺柵欄一應俱全。

對方給他的任務很簡單,只需要將南峰山上的人憋死在小鎮裏頭就行。

李-鵬程手下足有兩百餘名荷槍實彈的駐防軍士,這個任務對他而言,易如反掌。

能接觸到袁城主的關系,足以讓他平步青雲,再不濟也能早日調離無人管轄區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。

坐在指揮車上的李-鵬程梗著脖子對著對講機大聲怒吼道:“守住!對方就一群無人管轄區的孤魂野鬼,你們要連這都擋不住,還混個什麽啊?”

“李少校,對面的人跟瘋子一樣,這樣打,我們也很吃力啊!”一名現場軍士掐著對講機回覆道。

雖然說駐防軍士做的準備很充分,但單說地理位置他們並沒有任何優勢。

由於是私下行動,為避免打草驚蛇,不可能搬運大量的沙袋堆砌,而隔離帶柵欄一類物品又不能起到任何的遮掩作用,此刻駐防軍士完全是在用血肉之軀進行抵擋。

而手中大部分都是重火力的南峰山戰士,僅僅是兩個沖鋒下來,就已經撕開了一道不小的口子,並消滅了近三十名左右的駐防軍士。

這批駐防軍士,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李-鵬程手下的私兵。之前在七城內駐防,壓根無戰事。哪怕遇到了一些突發情況,他們也都是以秋風掃落葉式的,輕松取勝。

養尊處優當慣了大爺兵,再次對上無人管轄區這群完全不能拿自己性命當回事兒的亡命徒,他們沒有任何的優勢可言。

李-鵬程聽到回報的信息,鼻子都快氣歪了,大聲的命令道:“去你M的!誰敢往後撤,一律按逃兵論處!我還就不信了,我們帶編制的正軌駐軍,還能啃不下一群孤魂野鬼?”

“艹你血姥姥的,你自己擱指揮車上運籌帷幄,要我們往前送死!”

之前那名軍士關了對講,低聲咒罵了一句後,再次持槍頂了上去,結果連槍都沒發出兩聲響,胸前就綻起了數朵絢爛的血花,人也應聲栽倒。

“這踏馬多耽誤一秒鐘,小虎都有送命的風險,以我為箭頭,往前突!五分鐘內必須要沖出包圍圈!”

抵肩扛著一把M4-A第一章:卡賓.槍的曹征一馬當先,沖在隊伍的最前方,不斷放聲嘶吼。

對於光年工地出現的變故,他也是心急如焚。

這本來就是大哥曾銳交代給他的任務,結果眼前出現了問題,可他偏偏不能第一時間趕過去,心裏自然憋著一股氣。

更何況,小虎這孩子性格開朗,十分討人喜歡。曹征也清楚小虎對於光年的重要性,無論是出於那一點考慮,他都必須要把眼前這塊難啃的骨頭碾碎。

隨著曹征的身先士卒,南峰山一幹戰士猶如打了雞血一般,瘋狂向前沖刺。

在沒有掩體,沒有戰術,純粹是拔槍對射的情況下,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,誰膽子更大,更豁的出去,也就更有機會活下去。

“李少校,真的頂不住了!對面的人都瘋了!”

“我艹你娘!”同樣心情焦慮的李-鵬程跳下指揮車,手裏拿著把格-洛克朝天連鳴三槍,大吼道:“所有人跟我頂上去,誰後退一步,就地正法!”

李-鵬程本次行動本就是私人行為,沒有接到任何上級指示。

對此,他完全是賭上了身家性命向袁希示好。

賭成了,加官進爵前程似錦。

賭輸了,一無所有鋃鐺入獄。

所以,即便是死在這兒,他也不會往後退一步。

另外一邊,光年工地上隨著這麽一夥突然到來的武裝力量,完全亂成了一鍋粥。

在場的工人們大多是從七城而來,即便是末世也沒見過像眼前這樣的武裝沖突,滿工地的亂跑,放聲大喊發洩著心中壓抑緊張的情緒。

而他們對於,袁希暗中的那一路奇兵而言,就好似多米諾骨牌一般,成波浪形,隨著射擊方向的變更,不斷倒地。

“小虎,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,咱這樣上去,大幾率都得沒!”看了一眼對方分工明確,極具戰術配合後,黑背心理性的分析了一句。

小虎直不楞登地問道:“黑哥,你們怕死嗎?”

被稱作黑哥的黑背心一楞,很快答道:“都是端槍吃飯的,怎麽會存在這個問題?”

小虎咧嘴一笑:“艹!那還說啥?我大哥讓我守好工地,工地現在出事兒了,我就瞇著,回頭見了大哥,我咋交代啊?”

話說完,小虎端著血統純正的AK步槍,對著對夥發起了沖鋒。

黑哥從地上竄起,咬牙喝道:“艹!全部跟上!”

“噠噠噠……!”

“嘭!”

“嘭!”

狼入羊群的袁希勢力,從進場開始就沒有遇到過任何有效的抵擋,在他們的心目中,這群城裏來的無異於待宰羔羊。

所以,當小虎發起沖鋒的第一時間,他們壓根沒能反應過來,還沒組織對抗,就先丟下了十幾具屍體。

“平哥,對面是茬子!絕不是城裏來的生手!”

看著自家兄弟接連倒地,袁希勢力一名剪著球頭臉上還有一道狹長刀疤的男子,怒目圓睜。

被叫做平哥的光頭大漢,飛快的更換了一個彈-夾,嘴裏唾沫星子四濺的答道:“對方就是特種兵,總共也只有十幾個人,最多兩輪沖鋒,也得幹倒!袁希一年給咱輸送近千萬物資,養兵千日用兵一時,說啥咱也得把工地全滅了!”

可說歸說,做歸做。

光是小虎一夥人子彈不要錢似的打法,槍聲毫不停歇,壓得平哥等人連頭都擡不起來,就是想組織有效的反擊都困難。

“不管了,幹出去!”

眼瞅著原本那些已經失了心神的工人,隨著小虎等人出手,也開始組織起了有序撤離,平哥一聲大吼舉槍朝對方射擊。

“來啊!不是踏馬有能耐嗎,今天放進來的人,老子全給你們幹死!”

一向只要幹仗就跟瘋狗似的小虎,這一次沒有任何的變化,手裏端著AK異常生猛的試圖再次將對方壓回去。

無人管轄區的工地,是光年集團能否順利逃生最後的希望,為了能讓大哥們活下來,小虎義無反顧的拼盡所有。

“嘭!”

一聲槍響,站在小虎左側的一名壯漢,腦袋宛若西瓜一般瞬間爆開,紅的白的濺的到處都是。

“老潘!”

黑哥發出了聲嘶力竭的怒吼聲,身死的老潘是除他以外另一名帶隊的,見到朝夕相處的兄弟身死,他也失去了理智。

“踏踏!”

小跑數步,黑哥再次朝對方發起沖刺。

“跟上!跟上!”

小虎連連揮手,剩餘的十幾名南峰山戰士貓腰向前挺進。

可惜原本雙方之間還存在一段的真空區,隨著黑哥帶頭徹底暴露在陽光下,已經不存在任何的阻擋了。

“嘭!”

“嘭!”

“嘭!”

黑哥的一波沖刺,確實收割了對方近二十人的生命,可他自己也身中數槍,永遠的留在了這裏。

982 上千人頭祭兄弟在天之靈

“往回撤!往回撤!”

見勢不妙,小虎連忙腳步倒退,再次退後了之前堆積的材料後方,而這一次,他身邊總共就剩下最後的三名戰士了。

“小虎,你現在往後撤,我們給你打掩護,還來得及。”一名年紀稍長的南峰山老兵,語氣鄭重的勸了一句。

小虎抹了一把臉上袍澤留下的鮮血,笑著說道:“大哥,你們如果想撤,你們現在走就是了,我小虎今兒就是埋,也得埋在這兒!”

他的眼中也帶著一絲決絕。

“行!”老兵一樂,接著話茬說道:“那就啥也不說了,咱黃泉路上做個伴吧!”

“好啊!”小虎再次探出半個身子,一邊舉著AK瘋狂射擊,一邊放聲大吼道:“來啊!老子不死,你們一個人也別想往前躥!”



十五分鐘後,小鎮外圍曹征捋著已經被打成了篩子的李-鵬程破口大罵道:“死在我們手裏的駐軍,沒有成千也過百,你哪來的勇氣跟我們正面硬剛!”

“出發出發!”

宣洩完怒意後,一刻不停的曹征第一個跳上車,車隊卷起黃沙在無人管轄區內縱橫。

又是十五分鐘過去,曹征帶隊到達光年工地,見工地內時不時還傳來零星的槍聲,他眺目遠望一眼就瞅見了頂著個大光頭的平哥。

“去你M的,封建平,就你個老籃子也敢跟我整事?進場的全給我屠了!”

人有三六九等,亡命徒也是分等級的。

例如南峰山一夥人,就在七城周邊的無人管轄區臭名昭著,惡名遠揚。

相比之下,封建平也就是平哥,這一股靠著袁希龐大財力支撐起來的團隊,明顯就有些不夠看了。

野生的群狼和通過人類養殖的哈士奇有著巨大的差距,而封建平一夥人在南峰山戰士面前,就像是憨傻呆萌的哈士奇。

“臥槽!那個人是曹征?”

一看到對面帶頭的人,封建平驚得下巴都快掉了。

“平哥,這咱還打嗎?”刀疤男看到曹征等人的到來,也是嚇得後背發涼,當時就問了一句。

“打打打,還打個JB呢?再整下去,命都沒了!”

經過小虎等人長時間的消耗,封建平一夥人剩下的戰鬥力不足五十,而面對南峰山來的上百名虎狼之師,很有自知之明的封建平並不認為自己還有一戰之力。

“撤退!撤退!”

刀疤男見大哥沒有認死理,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撤退的手勢。

“來了還想走?這片土地上,你們這些小籃子能有話語權嗎?”曹征頓時喝道:“老孟去堵門,所有人全部憋死在裏頭,一個也不能放跑!”

短短不到十分鐘的時間,封建平一夥人全部成了冰涼的屍體,而解決完戰事的曹征,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頑固抵抗的小虎等人身邊。

“小劉,小虎怎麽樣了?”

在曹征到場時,他就通知醫護人員對小虎等人進行救治,此刻看著小虎鼻口竄血,內心焦急的他,馬上問道。

手忙腳亂滿頭大汗的醫護人員,面露難色道:“征司令,小虎身上的傷多處致命,我們所攜帶的藥品和環境根本不足以保住他的命,光是他胸腔那一槍就……”

此刻的小虎肩部胸前腹部,除了被打的皮肉外翻的地方,就連身上的防彈背心都被打出了好幾個大洞,可以說,小虎能堅持到現在這個時候,完全是憑借他不屈的意志挺過來的。

“咳咳!”小虎吐了口血,面色蒼白的看著曹征,極度虛弱的問道:“征哥,咱工地守住了嗎?”

“守住了,守住了!我們已經清點過人數了,加上安保人員在內就死了不到五十個人,你一定要挺住,哥哥馬上就去安排人找藥,你可一定要堅持住啊!”在一旁幹著急的曹征勸慰道。

“呵呵!”小虎竭盡全力咧嘴笑了笑:“征哥,我撐不住了,我這眼皮子好重,只想睡覺了。工地守住了,我就不白死。像我一個原本兩年前說不定就死了的小籃子,還能跟著葉哥一塊過了兩年風光日子值了!我這一世啊,就活這兩年,也比別人一輩子都精彩!”

曹征埂咽著回道:“小虎,記住你哥的大名,他叫曾銳,他真名叫曾銳,不叫伍葉!”

“曾銳!”小虎眼中忽然閃過了一道色彩,就好像是回光返照一般,嘴中不斷呢喃道:“銳哥,你可一定要好好活著,我先下去給你開疆擴土,以後來了你就直接做大哥!”

“銳哥…銳哥…”小虎輕聲的重覆了好幾遍,最終還是忍不住合上了雙眼。

光年二代頭馬,為光年集團披荊斬棘一路開疆擴土裂土封王的雷曉虎,最終長眠於這一片染血的工地上。

用自己的性命和血肉鑄成的鋼鐵城墻,替光年擋住了來犯之敵,也粉碎了袁希等人的計劃。

“所有人現在動身,直插武塵工地,我要用上千人頭,祭我兄弟在天之靈!”

武塵的工地距離光年相當近,兩者的直線距離還不到兩公裏,在越野車發出嘶吼咆哮的情況下,還不到半個小時,曹征就解決了全部的戰鬥。

哪怕是在武塵工地上留了上百名紮姐在無人管轄區勢力的情況下,也沒能對曹征造成絲毫的抵擋。

武塵位於工地的辦公室內,橫七豎八的擺了七八具屍體,這些都是他花了大價錢從各種渠道請來的安保人員,可惜在曹征的面前完全就不是一合之將。

曹征踩著武塵的腦袋,俯身用槍塞進了對方的嘴裏,雙目噴火的冷聲道:“拿出你的手機,現在就給你背後的人,通報你工地的情況。”

“唔唔唔…!”

嘴裏插著把槍管子,瑟瑟發抖的武塵壓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,見求饒沒有任何作用,他相當懂事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,撥通的袁希的號碼。

“有事兒說?”電話接通,那頭的袁希語氣十分沈穩的開口。

“你就是武塵背後的主子吧?告訴你一句,你們在無人管轄區的項目沒了,所有人都讓我弄死了,我叫曹征,來自南峰山,你要有本事兒就過來找我!沒本事兒也沒關系,你開開心心的活著,等著老子進城取你項上人頭!”

“啪!”

曹征將電話掛斷,一把摔下地上,手機被砸的四分五裂。

“嗚嗚嗚!唔唔!”武塵的兩眼睛珠子瞪得老大,眼中滿是哀求之色。

不為所動的曹征沒有任何的猶豫,果斷扣動了扳機。

“亢!亢!亢!”

隨著槍響,武塵抽搐了好幾下,就直接沒了呼吸。

983 為利為名最後一戰

話說回光年集團,暴怒之下的曾銳直接撥通了李梟的號碼。

“餵?”李梟的語氣散漫而輕佻,甚至還略帶一絲嘲諷之意。

怒不可遏的曾銳開門見山的問道:“人還想要嗎?”

“你約時間,你約地點,就是七城議會大樓門口,我也奉陪到底。”李梟的語氣很放松,但說話的氣勢確實異常的披靡四方。

曾銳咬著牙說道:“今晚上七點半,我就在你家工地上等你,你要沒種來,人我得殺了,你的工地,我也得推平了!”

“好。”

掛斷電話後,曾銳站起身雙手拽著自己的衣領,將幹凈整潔價值不菲的白襯衣撕成了碎布條,露出了一身健壯的肌肉。

在曾銳的身上刀傷彈孔無數,這都是他這些年來槍林彈雨中活下來最好的證據。

而今天,陪他同生死共富貴的小兄弟雷曉虎沒了,他心中的怒氣滔天可以想象。

“我去召集人馬?”

相比較而言,更加冷靜的易達在一旁輕聲問了一句。

曾銳頓了頓後反問道:“要不你撤吧?”

易達撇了曾銳一眼,偏過頭開始打電話搖號。

城北光年集團,雖然成立的時間不久,但積累的人脈卻不少。

或許說很多已經搖身一變成了企業家的小大哥們,不會願意再趟這趟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招惹不少麻煩的渾水。

但還有更多處於起步階段,或多或少享受過光年集團恩惠的底層馬仔,隨著易達的登高一呼,紛紛響應。

這一場早有預兆的大戰,終於揭開了序幕,大量人員不斷湧入光年集團。

“人來了,你接待一下,我去趟陳老那兒?”曾銳站起身問了一句。

易達擺擺手回道:“去吧去吧!給人惹了這麽大一個爛攤子,是時候也要給人家一個交代了。”

曾銳轉身從光年集團後門小巷子內離開,坐上一臺老款的帕薩特,朝陳老所在的辦公樓駛去。

“呼!”

“呼!”

隨著曾銳的離開,易達喘了兩大口粗氣,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,此刻他不說徹底油盡燈枯,但也已經異常虛弱了。

如果早些做化療,或許他還能夠再多堅持一段時間,但到了眼下,他的身體狀況已經可以用天計算了。

“嘩啦!”

打開抽屜,看了那半抽屜的所謂特效藥,易達苦笑著搖了搖腦袋,並沒有選擇再次服用,而是撥通了羅摯旗的號碼。

電話接通,易達語氣輕松半開玩笑地問了一句:“羅總,咱倆還能談談嗎?”

那頭的羅摯旗眼神黯淡,再無半點去年的意氣風發,頹然的說道:“這件事兒,我很難幫上忙了。”

對於羅摯旗的答覆,易達早有準備的回道:“不需要你從官口上使勁,你叫上小曹帶幾個人,最後助我們一臂之力,把葉哥接出去就行了。”

“接出去?接到哪兒去?”羅摯旗眉頭一蹙,這件事兒的影響力太大,即便是他想使勁也已經有心無力。

雙方只要碰撞一發生,官方絕對不會放過這麽一次將光年集團和梟家一網打盡的機會。

如果說是底下一些無關緊要的小魚小蝦,或許羅摯旗還可以通過自己的關系,將對方送出城。

但是像曾銳這樣的首腦,必定會受到各方關註,無處遁形。

易達輕聲回答道:“接到哪兒去,就不用你管了,你只幫忙把人從包圍圈裏接出來就行了。”

“易達,或許在你心目中,我們只是合作對象,連朋友都算不上。但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,你們現在要是願意撤,我就是豁出去身家性命也送你們走,別整了,收手行嗎?”

羅摯旗並非是那鐵石心腸的人,但凡還有一線生機他也想幫光年爭取。

“呵呵,羅總或許你不知道,現在光年集團的董事長一欄上,寫的是我的名字。我易達人活一世,自然是要與公司共存亡的,撤?我往哪兒撤啊?”

“光年集團的名字上寫的是你的名字,你打算自己把事情扛下來?”羅摯旗發現自己似乎有些跟不上對方的思路了。

“我目前的情況是這樣的……”

聽完了易達的話,羅摯旗沈寂了良久後,緩緩開口道:“如果是這麽一個情況,我可以盡力保伍葉出城。”

“不!你不需要保他出城!”易達拒絕道:“你背後有太多雙眼睛盯著了,這事兒也不用你摻和太深,你今晚只管把人從圈子裏弄出來,剩下的事兒,我都已經安排好了。”

羅摯旗一口答應:“行,你既然已經決定了,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,我待會會讓小曹打你的電話,他們會盡全力配合你。”

“謝謝!”易達發自內心的道了聲謝:“不枉我們小伍哥到最後都把你當成好兄弟,一聲兄弟,你擔得起。”

接著易達又撥通了南宮天的電話。

“你們今天在城外搞得事情太大了,你們這樣一搞,駐軍入場,我很難辦!”

易達還沒張口,那邊南宮天就已經十分惱怒的埋怨了一句。

“呵呵!”易達笑了笑回答道:“天哥,你這邊的情況肯定會比較難,但是也不是完全接手不了的。月明星稀的工地沒了,你入駐無人管轄區,也能分到更大的蛋糕不是嗎?”

“錢這東西,有命賺還得有命花,你們把事情搞得這麽大,我拿到手裏就是個燙手香芋,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???”

對面的南宮天話語中夾雜著絲絲怒意。

誰知易達點了根煙,慢條斯理的回道:“天哥,拋開咱兩家的關系不談。我覺得商人為了錢,鋌而走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兒。如果說你不願投註,無非是覺得利益還不夠大,但我如果告訴你,環城公路的項目我們也已經洗幹凈了,也一並送給你,你覺得這個合作還能夠繼續進行下去嗎?”

“……”

電話那頭的南宮天略有些沈默。

天下熙熙皆為利來,天下攘攘皆為利往。

正如易達所說,歸根到底還是利益和風險不成正比,如果說,光年願意把環城公路的項目也送給他南宮天。

那在南宮家族內,他南宮天必定會掌握極大的話語權,甚至可以說直接銘定他下一任家主的地位,要說他不想要,絕對是騙人的。

反覆斟酌後,南宮天再次張口道:“你確定沒問題?”

“哈哈哈!”易達大笑了兩聲,反問了一句:“天哥,你說,我都這種情況了,再騙你還有意義嗎?”

“行,你抓緊起草手續吧,這件事兒就是家族不支持,我也一定給你們辦了!”

另外一邊,曾銳並沒有在辦公室見著陳老,反而是由陳老的秘書交了一封陳老留下的書信給他。

看完了信上的內容,曾銳淚流滿面,馬不停蹄地就趕往了曉雯所在的公司。

984 寸步不退近在咫尺

“大哥,約的什麽時候?”

見李梟掛斷電話,張封隨口問了一句。

李梟微微仰頭回道:“就今晚七點半,在咱工地。”

“他還敢到咱工地來?”張封眉頭一皺,連聲調都不自覺的提高了不少。

“他連命都不要了,就想找我報仇,還有什麽不敢的?”李梟聳了聳肩,難得的莞爾一笑。

張封停頓了片刻後,再次張口道:“哥,要不然今晚,讓我去吧?”

“你去?”李梟站起身,邁步走到落地窗邊,看了一眼底下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車流,轉過身看向張封道:“封兒,我李梟起家二十載,這一路被人揍過,也吃過不少虧,但絕對沒往後縮縮過!人爭一口氣,佛爭一炷香,我能走到現在就是靠的這口氣!面對小我都十幾歲剛出道的小大哥,我都得往後稍稍,你說咱這些年吃的苦受的累,算怎麽回事?”

此番話罷,霸氣絕倫。

“……”

其實無論是曾銳易達,還是李梟張封的心中都很清楚,今晚一戰,無論是誰,都是有死無生。

所以到了最後關頭,曾銳想要易達撤,張封同樣想要李梟撤。

“那我去攏人?”張封試探性的問了一嘴兒。

“去吧!放開手腳,這是我們在七城的最後一戰了,讓人把工地填滿。伍葉不是想試試誰家的馬力更足嗎,我們用事實告訴他,有些東西不是憑一腔熱血就能夠改變的!”

人到中年,原本應該已經是經過歲月打磨,變得沈穩內斂的李梟站在原地,就像是把蒙塵多年再次出鞘的寶劍,鋒銳無雙。

當天,城西風起雲湧。

李梟公司內部員工不過百人,但李梟的名字確實是城西最響亮的招牌,他振臂一呼,城西把他當做圖騰的混子們,紛紛響應。



下午五點半,陳記海鮮,光年集團大擺宴席,大宴賓客。

陪了一下午曉雯,談得並不算愉快的曾銳臉色有些僵硬,但在場的畢竟都是無償來幫忙的朋友,他總不可能擺著一張臭臉對著人家,於是臉上始終掛著有些勉強的笑容。

“葉哥,今天這麽大的場面,你不站上去說兩句,給大家打打氣昂?”一名脖子上掛著根拇指粗金項鏈的小年輕,在一旁叫嚷道。

“是啊!葉哥,按理說這時候你應該發表一下對戰宣言!”

“說兩句,說兩句吧!”

“……”

那小年輕一開口,臺下的眾人紛紛響應,畢竟這一次這麽大的事兒,能來幫忙的,年紀普遍偏小。

在場的除了一些跟光年幾位大哥,關系特別近的老兄弟以外,年齡超過四十歲的幾乎沒幾個。

有這麽一幫年輕人活躍氣氛,原本有些沈悶的場面,也變得愈發火熱起來了。

曾銳擺了擺手道:“也他嗎不是頒獎現場,你當是第一章:V第一章:battle呢,還踏馬對戰宣言,你們要想聽說兩句,讓我們光年集團的首席發言人跟你們說兩句吧。”

“艹,到這種時候了,你就想著讓我發言了,要不然我還以為我只有扁桃體有機會發炎呢……”

易達逗了句悶子,扯了扯有些褶皺的褲腳,緩步走上中間的舞臺,臺下的眾人也是因為易達的調笑,哈哈大笑。

“咳咳!”易達清了清嗓子,開著臺下的眾人朗聲說道:“其實吧,今天什麽話我也沒準備說,東西我倒是稍微準備了一點。大家都是在路上跑的,把腦袋綁褲腰帶上,除了出名也是為了掙錢,今天的風險肯定不小,能來的都是自願,再怎麽說,我不可能讓大家冒著風險白忙活!”

“達哥,你這話可就不對了,我們今天來是報恩的,不是為了領人頭費的!”

“對啊,達哥,咱今天過來,就是為了讓城西的人知道,李梟也就是個老籃子,沒啥真本事兒,你要再拿錢出來,可就讓我們坐蠟了!”

底下的小大哥們紛紛制止了易達的行為,他們今天來除了報恩以外,也是希望通過這一役打響自己的名氣。

畢竟一年多前的光年,也是同樣的名不經傳,或許說在特定的圈子裏稍微有點人知道,但和現在的差距可謂是雲泥之別。

而光年正是通過在騰泰之爭中,保證羅摯旗力挽狂瀾,才坐火箭一般的快速騰飛的。

今天的劇情也是驚人的雷同,這群過來幫忙的小大哥們心中未嘗沒想過,自己也一戰成名,覆刻光年的輝煌。

畢竟城北光年時代的結束,已經近在眼前了,這一點在場的人心中都有數。

但能來幫忙的,大多都還是和光年集團有過一些聯系的,但要說單純奔錢來的,確實是沒有。

“你們怎麽說,是你們的事兒!我們光年做事,講究的是有裏有面,哪怕是最後一次,規矩也絕對壞不了!”易達果斷拒絕眾人的提議後,扭頭看向大廖吩咐道:“叫人把箱子都提上來!”

大廖點點頭,朝身後四名小兄弟招了招手,四人每人雙手提著兩個碩大的黑色皮箱走向舞臺,按照易達的要求平放在舞臺上,並將箱子打開。

每個箱子裏裝的是滿滿當當的兩百萬聯邦貨幣,整整八箱,一千六百萬現金擺在眾人的面前,帶給人的沖擊感可是相當震撼的。

“能來的,不管是真心實意幫忙的,還是虛情假意看熱鬧的,錢就擺在這兒,認我們光年這個朋友的,排隊上來分錢,不認的你轉身就走!這錢不光是為了大家幫我們最後一戰,即便你拿了錢就走,我們也感謝這一年多,你對光年的支持。”

易達這一手以退為進,可謂是玩得出神入化。

臺子底下的這些個小大哥,普遍混的都不算太好,或許說包裏一兩萬的,都還有。

去酒吧裏玩玩,擺兩瓶黑桃A出來,咬咬牙也能拿來洗手,但十幾萬,對在場的人絕大多數而言,都不是個小數目。

“達哥都發話了,這錢我們就拿了,當然,我們也不是拿了錢就走的小狗籃子,今晚李梟奉陪到底!”

“奉陪到底!”

幾名易達之前就找好的“托兒”率先排起隊領錢,身後的眾人自然而然也就跟了上去。

跟曾銳坐在一張桌上開拳館的盧哥,一臉擔憂的問道:“葉兒,你們如果現在想走,我認識幾個挺靠譜的蛇頭,應該還能夠把你們送出去。”

“呵呵!”曾銳端起酒杯輕笑了兩聲,似有深意地看向盧哥道:“盧哥,你覺得就今天這個場面,我們何嘗不是被架在火上烤,天下確實很大,但是站在官方層面,他們真想動我們,我們就是跑到無人管轄區裏去,就一定能活嗎?”

“……”

盧哥瞪著一雙眼睛,久久也沒再出聲。

985 烏雲密布大戰將至

六點半,當曾銳從陳記海鮮走出來的時候,身上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酒味,雙眸卻是格外的清明。

都知道待會還有一場真刀真槍的生死對決,誰也沒有喝個伶仃大醉,試圖和梁山好漢一般摔碗為號。

站在陳記海鮮門口,曾銳撥通了李梟的號碼。

電話接通,曾銳直不楞登的問道:“用刀還是直接動槍?”

“刀。”李梟的回答也是格外的幹脆。

“啪”的一聲,曾銳主動將電話掛斷。

“嘟嘟嘟……!”

曾銳扭頭看向易達:“叫大廖把攬勝車後面那幾個麻布袋子拿出來分一下,另外跟帶隊的都說清楚,帶了響的趕緊扔了,人家過來幫個忙,別再把自己沾上了。”

易達點點頭,問了一句:“用不用我找人把鵬鵬控制住?”

“艹!大哥都這個時候了,你說你要控制鵬鵬你這不是跟我扯嗎?別回頭鵬鵬沒控制住,再讓鵬鵬撂倒好幾個戰鬥力…咱是一家人,既然走到這一步了,那就患難與共吧!”

曾銳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決然。

雖然他表面上話說的挺好聽,但在他心中的預想是,待會一戰若是勝了,就佯裝和易達等人一塊兒撤離。

完了以後,自己主動自首,把所有的事情扛下來,至於羅摯旗南宮天等人究竟肯幫多少忙,那都沒辦法控制了,只希望盡可能的能保住自己這僅剩不多的兄弟。

在幾個小時錢,曾銳還對未來充滿著渴望,可當最終從曉雯的口中說出分手的那一刻起,他已經萬念俱灰,安莫大於心死。

對於曾銳而言,能把最後的血仇報了,此生也算足矣。

“行,那我去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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